在浩如烟海的古籍之中,“尚书”堪称一部承载着上古智慧的典籍,它宛如一座古老的宝库,被视作上古之书。这部典籍精心划分为虞书、夏书、商书、周书四个部分,分别对应着虞、夏、商、周四个辉煌的朝代。这似乎在向我们传递一个信息:周朝时期的人们坚信,在夏朝之前,还有一个神秘的虞朝存在。
在虞书的开篇之作“尧典”里,隐藏着一个流传千古的谜团。当帝尧肩负起为百姓授时定历的重任,派遣“分至四神”时,出现了这样一个奇特的现象:春、秋、冬三神都有着明确的居住地点,然而夏至之神却仿佛被遗忘了,没有具体的居所记载。
《尧典》中详细记载着,帝尧为了精准地指导百姓顺应天时,安排了“羲仲、羲叔、和仲、和叔”四位官员分别驻守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。东方,帝尧下令“分命羲仲,宅嵎夷,曰旸谷”;西方,则是“分命和仲,宅西,曰昧谷”;北方,有“申命和叔,宅朔方,曰幽都”的记载。可到了南方,却仅仅只有“申命羲叔,宅南交”,少了“曰某某地名”这样的表述,这究竟是何缘由呢?
展开剩余79%东汉时期的经学大师郑玄给出了他的见解,他认为“夏不言‘曰明都’三字,摩灭也”,意思是竹简上的文字由于岁月的侵蚀,被磨灭了,实际上原本应该是有“曰明都”这三个字的。如今,在一些版本的尚书文本中,确实能看到“申命羲叔,宅南交,曰明都”这样的记载,这便是源于郑玄的这一观点。然而,尚书在夏至部分缺失的地名,真的是因为文字被磨灭了吗?还是其中另有不为人知的玄机呢?对此,史前考古为我们揭开了谜底。
在深入探讨之前,不妨先直接给出问题的答案:郑玄的猜测其实是错误的。夏至之神原本就没有固定的居所,所以尚书才故意没有写下“曰某某地名”!
时间回溯到1987年,在被誉为“颛顼故里”的河南濮阳,考古学家们有了重大发现——6500年前的“西水坡遗址”。在这片古老的遗址中,最引人瞩目的当属“西水坡龙虎大墓”。
走进西水坡龙虎大墓的主墓,一幅震撼人心的画面展现在眼前。这里精心布置着28星宿图和北斗图,28星宿被巧妙地分成四份,每一份都由一个神灵来代表,这便是传说中的“四灵”,即朱雀、玄武、青龙、白虎。墓主静静地躺在青龙与白虎之间,头部朝向正南方向,脚底则是北斗星图。分至四神分别代表着四季,主墓的东、西、北三个方向各有一具年轻的尸骨,他们分别代表着春分、秋分、冬至之神。
此时,一个疑问涌上心头:墓主为何会如此布局呢?其实原因并不复杂,墓主怀揣着飞升天国的梦想,而在古老的观念中,“北方象地、南方象天”,天国正位于南方。
以龙虎大墓的主墓为核心,沿着子午线向南延伸,每隔大约25米,就分布着一座古墓。其中,第二座古墓中发现了用蚌壳精心塑造的神兽形象,这似乎象征着墓主乘坐着神兽升天的奇幻场景;第三座古墓则描绘了一幅天国的壮丽画面。由此可见,前三座古墓实际上构成了一幅立体的“飞天图”,就如同汉代盖在棺椁上的“非衣”(又称飞衣),只不过它是以立体的形式呈现出来,而后世则演变成了平面的图画形式。
然而,新的疑问又接踵而至:为何会出现第四座古墓呢?答案其实很简单,第四座古墓正是为夏至之神安排的。前文提到,主墓中的东、西、北三个方向分别埋葬着春分、秋分、冬至之神,按照常理,夏至之神应该被葬在墓主的南方。但这样一来,就出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:墓主一心想要飞升天国,如果夏至之神葬在主墓的南方,岂不是会挡住墓主飞升的道路?飞升这样的大事,容不得半点阻碍。
因此,夏至之神肯定不能葬在主墓之中。那么,只能在墓主的“升天图”之外,另外寻找一个正南之地来埋葬。既然不是固定的地点,需要根据具体的环境来决定,那么夏至之神自然就没有具体的地点了,所以尚书里只有“申命羲叔,宅南交”而没有“曰某某地名”。
那么,史前考古给出的这个答案可信吗?
从西水坡龙虎大墓的情况来看,它确实能够很好地解释本文所提出的疑问。不过,这里还存在一个问题,西水坡遗址距今已经有6500年的历史了,而帝尧所处的时代距今大约4100年,两者之间相差了2400余年。这就引发了一个疑问:西水坡遗址给出的答案是否可信呢?答案是肯定的,我们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来验证。
首先,西水坡龙虎大墓实际上是一幅立体的“升天图”,这种独特的文化形式一脉相承,只不过后来演变成了平面的形式。比如古代就有“非衣”文化,直到如今,在中国的不少地方仍然能够看到这种文化的影子。除此之外,史书上记载颛顼或黄帝成龙飞升的故事,显然也与这种文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其次,西水坡龙虎主墓中,青龙、白虎与北斗图的布局,表明当时人们已经将28星宿划分为“四灵”。这一独特的场景在春秋战国时期的曾侯乙墓中再次出现,曾侯乙墓中有一个漆绘木箱,上面描绘的图景与龙虎主墓如出一辙,这充分说明这种文化一直传承了下来。
其三,在西水坡遗址所处的时代,南方所代表的夏至,被视为天国所在的地方,地位极其崇高。而在尚书对二分二至的描述中,有一个特别之处,那就是唯独在谈到夏至时使用了“敬致”这个词,即“平秩南讹,敬致”。同时,在被普遍认为是尧都的陶寺遗址中,出土的圭尺上特别标注了“夏至”的刻度。
由此可见,西水坡文化并没有断绝,而是基本传承了下来。既然如此,那么我们就有理由相信,尚书不记载夏至之神的居所,是源自西水坡文化的影响。
综上所述,尚书尧典中没有记载夏至之神的居所,根本原因并非郑玄所说的“磨灭”,而是因为天国位于南方,夏至之神不能挡住墓主飞升的道路,所以需要根据实际情况来确定地点,无法给予一个具体的居所。
最后,在过去的一百年里,中外许多学者对中国历史提出了质疑。然而,从夏至之神居所的记载、对夏至的“敬致”表述、西水坡龙虎大墓和曾侯乙墓漆绘木箱的发现,以及飞升天国的文化传统等方面来看,中国古史其实是真实可信的。很多真相其实就隐藏在古籍之中,可惜的是,很多学者却缺乏发现真相的眼光和能力,只能“鲁莽”地进行一番胡乱质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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